加拿大第四大城市卡尔加里(Calgary)位于阿尔伯塔省的南部。在该市南部，则有一座叫Pine Creek的污水处理厂。最近，卡尔加里大学的环境实验室的研究员忙着去污水厂取样，收集来自全省各社区的污水样本。
其实从2020年初起，该实验室就和阿尔伯塔大学的团队合作，一起跟踪污水中的新冠病毒 (SARS-CoV-2)的变化情况，为阿尔伯塔省的卫生服务部门提供各社区的感染趋势。
如今，联合团队想进一步拓展项目的跟踪对象，除了新冠病毒，还会监测甲型、乙型流感，以及困扰着该省医疗系统的呼吸道合胞病毒(RSV)。
污水厂流感跟踪系统
早在2020年7月，卡尔加里大学和卡尔加里市以及阿尔伯塔健康服务局就开始在其健康信息中心网页发布该地区每天的新冠病毒情况。
该系统根据卡尔加里市三个污水处理厂的分布，将地图分成了3个区域。该系统每15分钟对每个数据点进行一次采样，每次采样量为100mL，24小时下来就有10L的样品量。收集后的样品经过浓缩后，会送到当地另一个实验室进行分析，并得到感染水平。
如今，除了新冠病毒量，他们还在这个网站上公布了污水中的甲型、乙型流感，以及呼吸道合胞病毒(RSV)的浓度情况。如下图所示，公众可以在上边非常直观地了解到过去两年这些病毒在污水中的浓度变化趋势。
就目前的数据而言，2022年的污水里的新冠病毒数量情况和2021年不太一样，2022年的波动幅度更大，而有趣的是，有每个波峰的间隔时间貌似还比较一致，每次回落后都有新的小峰续上，这也许也能为我们的防疫提供一些参考。
污水厂里的试验场
2015年，卡尔加里市和卡尔加里大学合作，在Pine Creek污水处理厂里成立了名为Advancing Canadian Water Assets(ACWA)的污水研究基地，旨在用实际污水进行各种创新研究。
过去三年来，他们一直在测试污水中的 COVID-19情况。随着冬季的深入，流感及呼吸道病毒开始肆虐，他们决定增加了额外的监测内容 。ACWA的现任常务董事Kevin Frankowski先生表示：“只要收集到样本，添加额外的监测内容其实并不难。将更多病原体添加到未来的监测清单中，也许能为我们提供重要数据。让所有阿尔伯塔人都能透明地获得信息很重要，因为这样能让人们根据这些信息做风险决策。”
过去一个半月的数据显示，卡尔加里的废水检测显示，同比之前几周，流感和 COVID-19 病例有所下降，但 RSV仍在增加。
不过同为阿尔伯塔人的加拿大医学会主席Alika Lafontaine 博士表示：“虽然我知道搭建预测模型很重要，它能帮助我们了解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但我认为目前的重点还是得先放在当下。”他的意思是虽然污水数据显示出下降趋势，但医院的急诊室压力依然很大——呼吸道病毒感染季节对该省的年轻人和儿童医院来说尤其艰难。阿尔伯塔省的卫生局也不得不进行整体调度，帮助那些已经超负荷运作的医院。Lafontaine博士还是呼吁有更有效的公共卫生措施，鼓励人们接种疫苗，生病时尽量留在家中。他说：“医疗系统的压力就像从山上滚下来的巨石，它滚落到提供护理的医护人员和需要被照顾的病人的肩上。”看来，国外许多地方也仍饱受新冠的考验。
虽然跟踪监控系统在Lafontaine博士等医生看来，可能还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在Frankowski 先生看来，它依然是一项极好的投资，后者认为对污水进行流传病学的监测是一项成本极低的监控计划，据估计每人每年的成本不到1美元。他带领的ACWA团队自新冠大流行爆发以来，工作内容有所增加，也相应增加了员工人数，并涵盖从分析化学到微生物学等多个领域的专业内容。在小编看来，这进一步说明污水处理厂在疫情后的功能会变得更加丰富。
公共卫生前哨兵
其实卡尔加里也不是唯一一个想到用污水监测除新冠病毒以外的呼吸道疾病的城市。美国弗吉尼亚州的HRSD卫生局同样为其管辖的十多个城市提供污水病毒信息的汇总网页。
该网页的设计理念和卡尔加里有所区别，除了相应病毒量的时间变化图，还有病毒的空间分布热力图，这为查阅者多一个维度的信息。不过网页也在首页声明，这些监测数据和分析结果还是有待确认的，不应被视为最终结果。目前公开数据的最大目的是作为其他公共卫生信息的补充。
除了HRSD，其实密歇根大学和斯坦福大学的联合团队早在今年7月ACS的期刊上发布文章，分享了他们用污水监测识别了两次校园里的流感爆发。
密歇根大学/斯坦福大学联合研究paper的插图 | 图源：ACS
2020年4月3日，《Nature》刊登了题为《How sewage could reveal true scale of coronavirus outbreak》的文章。该文采访了荷兰、美国、澳大利亚等多国的学者，他们都表示污水厂可以在公共管理方面扮演更重要的角色。小编在过去几年里也多次报道了污水监测的潜在价值，它最大的优点之一是能为公共卫生部门提供近乎实时的动态数据。但为何这种愿景迟迟未能得到大规模实现呢？这是让小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希望在2023年，我们能听到更多从污水厂传来的病毒消退的好消息。
